【贺红/民国梗】风云民国06
红毛说完，却不见贺天有一点反应，反倒将他的脑袋抵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可他困得迷糊，计较不了那么多，一闭眼又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贺天醒来刚挪动了下身体从床上起来，红毛立马睁开了眼睛。
“挺机敏”贺天看着红毛这个反应称赞了一句，他向两边看了看又问，“你这有电话没有？”
“厨房有”
贺天听见了笑出声，“谁会把电话安在厨房里？”
“关你屁事，赶紧叫你的人来把你接走，记住了你欠我条命”红毛边说边从床上坐起来。
贺天弯下身子凑近红毛，“怎么？要我把命赔给你？”
红毛一把推开贺天，从床上下来。他很不喜欢贺天用这种，跟戏子调笑的语气跟他说话，随手套了件褂子，转身对着贺天，“趁我生气之前赶紧滚”
“你就这么对你的‘生死之交’？”
红毛刚起床，懒得跟贺天拌嘴，他没回答贺天，径直去了厨房。
才把菜洗了一半，贺天晃到厨房来拿起电话拨号码。
红毛竖着耳朵听贺天打电话，发现贺天再给电话那头报自己家的地理位置的时候，没出一点差错。
红毛皱了皱眉，如果不是贺天方向感太好，半夜只走了一边的路他就清晰地判断出了红毛家所在的位置，那就是贺天早就把他查了个底朝天。毕竟这里是郊区，贺天应该很少来这种地方才对。
吃过早饭后隔了一会儿，贺家的人过来接贺天了，带着一套干净整齐的衣服，红毛看着贺天一件一件的衣服往身上套，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该去买几身西服穿穿，总是穿着马褂，也不体面。
等贺天走后，他随意收拾收拾了下自己，也出发去找串珠。
没想到等去了串珠家里却扑了个空，串珠小姨太太身边的丫鬟云儿红着脸告诉他串珠带着萧姨娘出去逛街去了，晚上有人要请串珠吃饭，不到半夜回不来了。
红毛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在串珠家吃了两个橘子就出来了，临出门前他多看了两眼云儿，心里不住地嘀咕，萧姨娘看着平时挺疼云儿这个丫鬟的，不知道怎么他每次看见云儿的时候，她都发着烧，脸通红，红毛有些心疼她，生病了总得休息不是？
但红毛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下回再来老大家的时候，给云儿开点药。
随后他在烟馆转了一圈，看没什么事，下午就又自己回了他那小院子，他打算等到了晚上再去赌场。
红毛到了家以后拿着小瓷碟给自己盛了一碟子花生米，坐在厨房的灶台旁一边吃一边拿着老大送他的连环画看。画片上没有字，红毛很喜欢，有时候还能看的乐呵呵的笑出声来。
现在不打仗了，红毛也在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去识识字，也看看真正的书。红毛没什么爱好，做饭算是仅有的几件他能沉下心来做的事了，另一件是他练枪法的时候，现在多了一件，就是看连环画。
他把电话安在厨房也是这个意思，他喜欢在他的小厨房待着，小时候饿惯了，让他从小就对粮食格外的有感情，能自己做东西吃，对他来说是能让他感到安心的事情。他喜欢厨房这角小天地，春夏秋冬他都乐意在这待着，大部分时间耗在这里，老大要是来电话了，他也能及时接到。
可是今天这画片他怎么也看不进去，连环画里的小人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去商店里买了把花送给了那个女人，女人高兴地收了话，下一页他们就结了婚。
红毛把书合上，开始觉得自己或许也该找人一起过日子了，想着想着，他又觉得不好，一束花就能在一起的感情，算什么感情？好歹也该像老大说过的那样，该“生死与共”才好，可转念一想，生死与共也不好，这要是“共”了还好说，这要是“没共”，那不就是那个活着的人活受罪了么？像昨晚贺天要是没出现在那个巷口，他跟贺天就算不上是生死之交了。不过贺天那种人，该是不缺女人的，他也完全没必要跟人生死与共。
想着想着，红马又唾弃起自己来，怎么动不动就想到贺天那里去，他晃了晃脑袋，起身开始给自己做晚饭。
第二天红毛就接到了串珠的电话，让他去他家里一趟。
红毛到的时候，才想起来忘给云儿买药了，他暗自嫌弃自己那个榆木脑袋，叮嘱自己下回可不能再忘。
他在客厅里等了许久，串珠才从楼上下来，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大哥”红毛跟他打招呼。
“嗯，吃过饭了么？”
“吃过了”红毛应了一声，接着剥手里的橘子。
“我昨晚上跟贺天吃了顿饭”串珠在沙发上坐下来，喝了口茶开门见山的说道。
红毛剥橘子的动作停下了，他抬了抬头，“他不是那陈家的事儿说什么吧”
串珠摇了摇头，“他的烟土运输一直不太太平，你也知道，这大烟谁抢了就是谁的，他是想跟我们合作”
“我们？他的烟谁敢动？昨天寸头跟我说他跟法国人关系很好，在法租界都能横着走了”
“那还照样差点死在余二手里么，我听他说你救了他一命？”
“我要不救我当时也得死那”红毛扯下来一瓣橘子递给串珠
串珠摇了摇手，“这事儿你回头再给我详说，现在他的意思是，我们跟他们合作，我们在天津卫也是不稳当，他可以帮我们介绍生意，赌场那边他的人脉能帮上大忙，再加上赌场我也想扩扩，有他能帮我们挡很多事，我们这边主要出力，帮他做烟土运输”
“这……对他来说可算不上占了便宜，能成么？”
“当然不止这，他的意思是，他却个贴身护他安全的”
“什么意思？”
“他是想让你过去跟着他，你帮他逃了一命，他看上你的身手了”
红毛被嘴里的橘子噎了一下，“让我跟着他？”
“是这个意思，我还没应下来，想看看你的想法”
“我跟着他了你怎么办，不行！”红毛不明白贺天吃错了什么药，这简直莫名其妙。
“你听我说”串珠抿了口茶，“我们两边要合作，总得有东西牵制，你在他那边，他如果有什么动作，我们也不至于反应不过来，我是希望你能跟着他的”
“……”
从串珠家出来的时候，红毛还是晕头转向的，串珠的意思是让他跟着贺天，赌场和他们手下那几个舞厅，让寸头多留意，倒不是红毛不乐意，可是串珠身边有他跟着总让人放心一些，寸头那小子脑子虽然比他灵活，可是手脚上功夫不行，他有些放心不下。
但另一边他也不放心贺天，这么帮衬着他们，要求只是让他们运烟土，贺天可是无利不讨好的人，如果每个人盯着他，谁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说来说去，他都已经答应串珠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红毛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下午的太阳晒得人出了汗，他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肩上，明天早上他得去贺府拜访，跟贺天说说红毛以后的“工作”。
想到这，莫关山低头看了看自己蒙了灰的布鞋，脚下打了个转，朝街边的百货商店走去。
往常他是从来不在乎自己形象的，一贯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可如今，要是去贺天跟前了，他是体面惯了的，自己也不能太糙了。
红毛手里不是没有钱，从小只想着怎么活下去，后来在战场上更是脑袋在裤腰带上，这么多年下来，如今他倒是有钱也不知道怎么花了，串珠给他的那些钱全叫他存在了银行里，现在也该拿出来花花了。
红毛从百货商店里出来，直接去了赌场，到场子门口的时候，小弟看到他的车跑了过来，“二当家今儿里的挺早的啊”
他没下车，从车窗里探出头，“把寸头喊出来，我有事儿跟他说”
没等一会，寸头手忙脚乱的从里面蹦跶出来，“老大你找我？”
“上车”
“哎！”
等串珠坐好了，红毛发动车子。
“老大咱这是干嘛去？哟，老大你去买衣服了？这么多袋子”
“你陪我去洗个澡，我到时候跟你详说”
“好嘞”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