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一颗糖

民国梗

这章量挺大我居然都没完结_(xз」∠)_还得一章

今天收到系统通知说贺红进了总榜好开心(´▽`ʃƪ)




莫关山坐在花园里的摇椅上嘬着汽水等贺天回来，天气转凉，他打了个冷颤，抬手看了眼手表，五点四十，他两口喝完瓶子里剩下的汽水，扭头朝楼上开口喊道，“张妈，贺天今天回来可能又要晚，晚饭我给他做吧。”
张妈从二楼探出头来应了一声，“莫少爷你看你要做什么，我给你洗菜去。”
莫关山站起身来拽了拽衣服，“不用了，我自己去洗，你忙你的。”
莫关山哼着小曲择着菜叶子，他在贺府住了半个月，起先跟贺天相处的是不怎么愉快，但慢慢发现贺天这个人还是挺细腻的，控制欲强是强了点，不过也还能忍。等回了家，莫关山觉得自己还是能跟贺天玩儿到一块去的，男人嘛，心胸要宽广，他不记那个仇。
想到这里莫关山又叹了口气，不知道老爹什么时候让他回家去，这半个月他可一点都没跳腾，家门都没怎么出过，每天早上跟着贺天看书，还从贺天那学会了几句洋文，照他这个勤奋劲儿，老爹早把自己乐呵呵的接回来了，可是这回居然拖了这么久，哪天找展正希问问怎么回事儿吧。
说到这个，莫关山前两天让展正希回家去了，让展正希不用陪着自己。
他真挚且诚恳的对展正希说，“希希你去帮我爹吧，他年级大了，手底下难免有人不安分，现在东北那边又打起来了，指不定过两年咱们又得再出去，你帮着我爹整顿军心，我才能在这安心学习啊。”
展正希露出一副莫关山终于长大了的欣慰神情，“毛毛，团座听了会很高兴的，这回也是你惹的祸太大，他怕孙家找你麻烦，才让你住在贺府的，孙家最近一直盯着莫府，你来这边也安全些。”
莫关山胡乱点着头，送走了展正希。
其实他就是受不了见一那个腻歪劲儿，见一能大清早七点钟就等贺天家门口，就为了拉着展正希吃什么新开的早点，后来甚至还大有干脆也搬进来的意图。展正希虽说比自己年纪大，可是在莫关山看来，保护他这个实心眼的哥哥的屁股就是他的责任，不然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就被见一拐走了。

然而在贺府待了快一个多月的时候，莫关山有些坐不住了，跟贺天住一起好是挺好，可是不回家也不行啊，再怎么说寄人篱下也不是个好滋味，展正希也好久没来看自己，莫关山心里嘀咕是不是老爹都忘了自己。
他决定下午先去串珠哪里探探口风，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去玩儿了，赌场的门都没摸过，只和贺天出去听过几场戏。
莫关山拿了外套出门，他想在贺天回家前赶回来，贺天最近跟日租界那边的生意有些扯不清，莫关山不喜欢日本人，看贺天每天还不得不跟他们周旋有点心疼他，晚上给他做个甜点吧。
莫大帅对自己儿子有一手好厨艺十分的嗤之以鼻，可这手厨艺是莫关山的奶妈教他的，他没有母亲，奶妈没什么文化但自幼对他很好，可惜后来死在了炮火里。
莫关山本以为贺天跟自己那没文化的爹一样，也会瞧不起自己往厨房跑，没想到在有一晚，他因为跟贺天吵架没吃晚饭，半夜跑厨房做夜宵时，碰上了同样来厨房寻觅吃食的贺天，他看对方实在可怜，就赏了对方一碗面，贺天出乎意料的表示出了喜欢，并表示希望第二天能让莫关山给他做顿丰盛的。
他和贺天的关系从那碗面开始缓和，并且逐渐朝好的方向发展。
莫关山觉得其实贺天人挺温柔的，变成现在这样估摸是他大哥给他的压力太多了，贺天上头有个哥哥，把家里的生意都做上海去了，据说连香港他都有涉足。天津卫局势复杂，变幻莫测，加上各个租借的势力渗入，想站稳本就不易，莫关山能理解贺天逼着自己成长的那种心情。就好比自己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满脸凶神恶煞喜欢皱着眉头，可是失去的多了，能抓住的东西少了，就得用点什么来保护自己。他将自己的刺暴露在外面，露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就是不想再体会奶妈死在自己怀里的心情。而贺天也只是把刺埋进身体里面，总归他们是一种人。


莫关山到串珠家里的时候，串珠正在书房看书，莫关山没让仆人通传，自己蹦蹦哒哒的上了楼。
串珠看见莫关山的时候挑了挑眉，“哟，我以为你是打算把贺府拆了再出来呢。”
莫关山皱了皱眉，“我拆贺府干什么？”他脱了外套走到串珠跟前，坐在书桌上顺手拿着串珠的钢笔来回把玩儿，“我这不是为了让我爹早点消消气才好好表现嘛，不敢溜出来玩儿。你知道展正希去哪儿了吗？他好久没来看我了，弄得我都不知道我爹那边现在是什么态度了。”
串珠把身子靠在红木椅上，一手摸上自己手上的珠子，“展正希给你收拾你打了孙二的烂摊子呢，孙二差点死在你手里，前两天听说脑子还没清醒过来，每天躺在床上胡言乱语，他家能不找茬么。”
“谁让他不经打”红毛撇了撇嘴接着低头玩儿着钢笔盖子，又突然抬起头望向串珠，“那孙家没难为展正希吧？”
“倒也不敢拿你们家怎么样，毕竟你爹手底下带着兵，就是拿着你家运烟土的事说事儿，可能是想让你爹吐出来点钱。不过最近已经不怎么闹腾了，大概是被你爹摆平了。”
红毛拧着眉，“那还不如直接把孙二打死算了，他吸大麻吸的也没几天活头了，根本就是一个废物，躺病床上都不消停，还打我们家注意。”
串珠笑了出来，“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毛毛，不是我说你，你在贺府闹成那样，你爹能接你回去？。”
“我在贺府？”莫关山瞪大了眼睛，“我这态度我爹还不满意？”
“你都砸了贺天的书房，甚至后来还动了枪，这事儿我都知道了，你爹能不知道？你还是安分点，莫大帅的脾气你也知……”串珠看着莫关山的表情突然不说话了，他眯了眯眼睛，“不是你干的？”
莫关山觉得他要气炸了，“我他妈干嘛了？！”他站起来盯着串珠，“你听谁说的？”
“贺府那边传来的，应该是从贺天手底下的人那里流出来的消息，怎么？”
“你的意思是贺天放出去的话？”
串珠摊了摊手没说话。
“你的意思是贺天骗我？”
串珠刚想说我怎么知道他骗没骗你，再说就算他骗了你又怎么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别跟个小孩似的。
可还没来的及说出口，莫关山阴着脸扔下句“我先走了，晚点再来找你。”就转身匆匆离开。
串珠看着莫关山离开，细想了想莫关山的态度和贺府传来的消息，笑着摇了摇头。


莫关山上了车扔给司机一句“回贺府”便不再说话。
很明显是贺天故意放出去的风，好让老爹不把自己接回去，可是莫关山想不出来贺天为什么要这么做，挑拨自己和老爹的关系对他能有什么好处。按下这个不提，莫关山生气贺天居然骗他。他对贺天就算一开始态度算不上好，可到后面那是绝对真诚。他不知道贺天打的什么主意，可是贺天既然放出去了这种消息，那肯定有他的目的。
目的，莫关山又拧起眉毛，所以是他高估了他和贺天现在的感情，或许这些天他跟贺天相处中所有的愉快都是他装出来的。
他想起来有天下午，他看书看的头都要裂了，贺天扔下手里的账本凑过来，“我听说了一件事。”
莫关山没好气的问“什么事儿？”
“展正希他们都不叫你莫关山”
“你一天出去就是打听别人怎么叫我？”
贺天又往莫关山身边凑了凑，他伸过头，挨到莫关山的耳朵边，“毛毛。”
气息喷在莫关山的耳边，让莫关山猛的往边儿上窜了窜，他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泛了红“卧槽，你他妈的要说就好好说，别恶心我。”
莫关山记得那天下午贺天在看到他的反应后在他身旁低沉的笑声，以及他偷瞄贺天时洒在贺天脸上的夕阳。
贺天在那以后坚持叫他毛毛，莫关山嫌弃他每次将自己的乳名叫的很奇怪，他似乎能感觉到贺天通过那两个字向自己传达着什么感情，细想却又总是想不明白。
他们度过了很多个这样的下午，甚至他和贺天还比了比枪法。毫无疑问他完虐贺天，拳脚他是比不过贺天，可是枪法，他自信整个天津卫没有比他厉害的。
贺天站在他身后看他连发五枪打碎远处放在木头桩上的小药瓶，他转身的时候就看到贺天看着他专注的眼神。
他原以为贺天欣赏他的枪法，贺天喜欢吃他做的饭，现在看来那些或许都是伪装，只为把自己禁在他家里，挑拨自己和父亲的关系，或许贺家整个就不该信任，贺家是商人，商人本就奸诈，指不定现在贺天已经跟孙家连在一起，想着怎么吞自己家里一笔，否则他想不出别的什么原因，会让贺天这样做。
一想到贺天面对他时的所有情绪都是伪装出来的，莫关山就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千斤重的石头压着。


贺天一上楼就看到坐在客厅等他的莫关山。
为了能早点回家见到莫关山，他的工作效率比以前提高了一倍，且连不必要的交际应酬全推了。
然而一走进他就立马发现不对劲儿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他看着莫关山满脸写着“惹老子者死”，扫了眼跟在莫关山旁边的下人开口询问。
“我今天出了趟门。”
贺天脱下外套让仆人拿下去，然后点了根烟，他看着莫关山，表情没有变化，“然后呢？”
“为什么不让我回家？”
“你待在我这里安全”
莫关山冷哼了一声，“少他妈骗我了，孙家早就消停了，再说我能怕他们？说吧，你他妈的为什么不让我回家？老子在你这快待了一个月，我爹对我不闻不问，这不都是你弄的吗？”
贺天吐了口烟，转身坐在沙发上，“我说了，因为你待在我这安全。”
莫关山被贺天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气个半死，其实回不了家没什么，他也经常出去玩儿的十天半月不着家，只要不捅什么篓子，他爹不管他，只派人跟着就行，可是他生气贺天有事儿瞒着他，还不向他做任何解释。
“老子不待了，别他妈叫你的人跟着我。”莫关山甩下这句话出了门。
贺天看他走出客厅，起身来到阳台处，莫关山径直走到他自己的停车处，拉开门上了车。
“跟上去。”贺天朝站在门口站的笔直的青年吩咐道。

贺天没吃下晚饭。
他坐在书房，等人来给他通知莫关山的动向。
说莫关山不服管的消息是他放出去的，偶尔在莫帅耳朵旁飘过的风也是他亲自吹的，莫帅信任他父亲，自然也信任他，只叮嘱他说不把莫关山的刺头拔了别让他出门。
这么做当然是有私心的，说直白些，就是他看上莫关山很久了。
贺天绝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从不会吃什么亏，有什么仇，即使在当时不能还回去，事后也会加倍奉还。
他当时险些被莫关山砸过来的花瓶砸破了头，所以他当时就把莫关山揍得不轻，可是莫关山一点都不服气，他被自己按在身下，眼神却没屈服，他黑漆漆的眼睛瞪着自己，嘴角还有被自己打出来的血。
可贺天看着他的眼睛莫名的就陷进去了，贺天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他当时那莫名其妙的一愣神。
然后他开始出现在一切莫关山会出现的地方，在看见莫关山的时候抑制下牵起的嘴角，上前冲着拧着眉头仿佛全世界欠他三百大洋的莫关山打个“友好”的招呼。他对这个乐此不疲。
在莫关山在赌场的事儿出了以后，他就接到了莫大帅的电话，大帅半是气愤半是担心，“狗日的，一天净给我找事，孙二要是醒来了还好说，要是没救过来，我怕他们找人放冷枪，让他去你那，安全点，正好你帮我管管他。这狗日的，因为从小没了娘，被我惯坏了，根本不怕我。他不服帖就别让他回来！”
贺天得当的回复了莫大帅，然后在家等莫关山的到来。父亲过几日要被大哥接去上海，那就意味着他将和莫关山独处一段时间。

莫关山给了贺天很多惊喜，比如他的厨艺，比如他的枪法，比如他的倔强，比如他隐藏在戾气外表下的柔软。
贺天喜欢每日回来的时候看到莫关山给他做好饭的感觉，他不愿意放他回去了，即使孙家的事儿已经平息了下来，莫关山完全不用再受他的庇护。
贺天脑海里慢慢过着从认识莫关山到现在的片段，手下的人进来了。
“贺爷，跟着的人被莫少爷在发现了，他看起来动了怒，还打伤了我们的一个人，不让跟了。”
“去哪儿了？”贺天沉着声音问。
“本来是在见一少爷他们家的赌场，看被我们跟着以后就走了，我看是往串珠他们家那个方向去了，还要不要再跟上去？”
贺天沉默了一下，“不用了，那离串珠家不远，他去串珠哪里挺安全的，我明天自己过去接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贺天就开车去了串珠家。
他到的时候串珠还没起，贺天坐在客厅里耐心的喝茶等着串珠出来。
过了一会儿串珠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看见贺天笑吟吟的开了口，“在下不知道贺二爷这个时间过来，招待晚了，贺爷不要怪罪。”
贺天摆了摆手，“哪里，是我来的太早。”
串珠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抿了口茶，“不知道贺爷这么早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为了什么以串珠兄的聪明，我想用不着我明说”
串珠听到这话笑了出来，“毛毛只不过昨儿下午来我这做了一会儿，贺爷今早就急急忙忙赶过来，我是有些不明白了，到底不是我一边把假消息传出来，一边把人圈在家里，怎么贺爷还找上我了呢？”
贺天在听到串珠说到“毛毛”两个字的时候轻轻皱了皱眉。
串珠好整以暇的又开了口，“孙家多大的本事，让贺爷看着人连家门都不给出，我倒是要对孙家刮目相看了。”
“我最近忙，顾不上，孙家我是迟早要解决的，用不着串珠兄操心。”贺天扬起下巴看向串珠，“我不跟你兜圈子了，让毛毛出来见我。”
串珠脸上的笑凝住“他不是在你府上？昨天下午匆忙走了以后就再没来过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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